徽墨:一纸淋漓墨色晕染的记忆
烟雨江南,水墨徽州。黛瓦白墙、月塘波影,徜徉于黑与白,是经久不息的朗朗读书声,还有那触手可及的淡淡墨香,令人心旷神怡。
中国古代的文人,无论外形如何,性格如何,留在人们脑海中的形象都有一个共同点:他们都操着一副笔墨,于一方桌椅前肆意潇洒,于是文人墨客便也不再分开。当文人们激动、愤懑、喜悦、悲伤的时候,笔墨就成了他们挥洒情绪的出口。
墨在砚中缓缓晕开,笔尖在墨中稍稍一蘸,或一气呵成,或纠结反复,文人们的生命力便在这浓墨中缱绻舒展,也在中华文化的长河中掀起了一朵又一朵浪花。
在中国文人的精神世界里,墨占据着重要一席。不仅仅是作为必不可少的书写工具,墨的存在更是文人们行走世间的情感依赖与寄托。而说到墨中精品,自然非徽墨莫属。
古人云:“得徽墨者,如名将之得良马”。一两徽墨一两金,徽墨如此之精妙,源于制作工艺之精绝。一锭徽墨的诞生,要经过千锤百炼,历时一冬一夏,所以便有了“一两徽墨一两金”之说。黄金易得,徽墨难求。对于制墨匠人来说,“一方墨雕刻一年”的制作过程,也是历练人生的一种过程。
炼烟、洗烟、熬胶、拌料、成坯、烘烤、锤打、定形、晾晒、打磨、描金、雕刻……完完全全经过二十多道工序,千万次的捣练后,再静候一段时间的酝酿,当夹杂着墨香的水分子慢慢散开时,一块上乘的徽墨才会逐渐露出娇容。这种氤氲的墨香是用瓶装墨汁永远无法替代的香气,这也是古墨迷人的魅力所在。
“一丸佳制有余馨,歙墨从来举世尊,冰麝龙涎皆不贵,杵工汗滴是真魂。”徽墨原料采自自然,一锭好墨包含诸多名贵材料,熊胆、蛇胆、冰片、珍珠粉、麝香、金箔等等,不仅透着植物生命的清香,还起到防腐防蛀的作用,馨香浓郁,长久不退。
博物馆里远古的珍贵字画,仍然墨迹清晰,光彩夺目,正是徽墨“十年如石,一点如漆”千年不衰的功力所在。从唐代到明代,再到清代,徽州制墨人依靠着独特的天时地利因素,和一代又一代制墨匠人的探索创新,制墨名家高手辈出,制作技艺日渐精良,形成了“落纸如漆,色泽黑润,经久不褪,纸笔不胶,香味浓郁,奉肌腻理”的特点。
任凭时代更替,岁月变迁,即使在这个冰冷无情的电子时代,那些鬓角斑白的制墨匠人,依然痴心不变。传统的手艺,古老的技法,保密的作坊,都是世世代代保留着的文化印记。每一道的工序,吸纳了每一位工匠的体温,一双双灵巧的手给黑黑的墨注入了生命。于是,墨有了灵性,墨有了书香。
“拈来轻,嗅来馨,磨来清,研无声。”墨在砚中,款款而行,墨在纸上,娓娓道来。执笔,蘸墨,灵性迸发,云烟氤氲。或婉转如流水;或刚健如山石。或挥洒着泱泱大国的豪迈;或倾诉着涓涓小溪的思绪;或喷薄出万道的光芒;或点染出素素的幽兰。磬香飘荡,意气风发,那一份儒雅已无需言表。
一块徽墨,将中国雕刻、装饰、艺术融到了一块儿;一块徽墨,浓缩了一门国学的博大;一块徽墨,展示出了华夏文明的源远流长!
如今,早已消失在行政区划中的徽州,因着一枚枚墨锭,让无数中国古典艺术的爱好者们再度找到了精神的故乡。我们很难分辨,究竟是徽州成就了墨,还是墨成就了徽州。
但无论答案如何,徽墨都早已突破了书写工具这一局限的概念,在这个太过鲜艳的现实世界里,徽墨给了人们一方黑色的慰藉,透过它,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以黑白描画情绪的年代。那时候,字可以慢慢写,时间可以慢慢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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