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它「落纸如漆」?一方徽墨前世今生
中国的文人一直称自己为“墨客”,将其作品称为“墨迹”,他人尊称为“墨宝”,一句“有得佳墨者,犹如名将之有良马”道出对墨的重视。
天下墨业,尽在徽州。清代画家石涛在评画时曾说“黑团团里墨团团,黑墨团中天地宽”。徽墨产于古徽州府,香味浓郁自然,宜书宜画。在漫长的发展创新过程中,历代的文人雅士赋予其丰富的文化内涵。徽墨也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。
墨是黑的,却可分五色,水墨配比的微妙变化晕染出中国书画的万千世界,挥洒出中国文化长河中的点点印记,而这焦浓重淡清的五色,正是由于徽墨才得以呈现。
用徽墨写字作画,墨色变化丰富,匀净透亮,墨中见笔,能看见笔触和行笔的痕迹,不像墨汁两滴一滴滴上去,墨的层次就没有了,糊作一团。
墨在上古时期就有,那时以天然石墨为主,人造墨的历史则追溯至西周,据《述古书法纂》记载:“邢夷始制墨,字从黑土,煤烟所成,土之类也。”汉代始有“松烟墨”,以古松烧制的松烟制墨,墨色浓淡相宜,曹植曾赋诗称“墨出青松烟,笔出狡兔翰”。
唐末之前,产墨重地多集中在松树资源丰富的北方,制墨中心南移徽州则归因于北方战乱及皖南丰富的松树资源。河北制墨名匠奚超、奚廷珪父子因安史之乱南迁至安徽歙州(今安徽歙县),用黄山古松烧制的松烟制墨,配以金箔、麝香、玉屑、龙脑等名贵辅料,和以生漆捣10万杵,制出“丰肌腻理,光泽如漆”的佳墨。
深得南唐后主李煜赞赏。李煜封其为墨务官,并赐国姓李,李墨从此名声大噪,有“黄金易得,李墨难求”之说。“李氏父子可称得上徽墨宗师了。”宋代制墨业繁荣,以桐油炼烟,开创“油烟墨”。此时徽州制墨名匠辈出,松烟墨与油烟墨并举,成为制墨中心。
据《民国歙县志》记载:“至宋时,徽州每年以大龙凤墨千斤充贡。”北宋宣和三年,宋徽宗改歙州为徽州,“徽墨”之名正式诞生,延续至今。
据明末麻三衡《墨志》记载,明代徽州墨工达120多家。明代制墨竞争激烈,形成歙墨、休宁墨、婺源墨三足鼎立之势,墨家在墨模雕刻、墨谱图式、漆盒包装上竞相媲美,徽墨成为文人把玩的艺术品。
图谱内容包罗万象,不仅有中国天文、山川、物品、人文集会、儒道佛思想,还有四幅西洋天主教版画,颇具研究价值
古法制墨是个辛苦活,一间间房门内,炼烟、和料、制墨、晾墨、打磨、描金等11道工序各有讲究,藏着徽墨的秘密。
炼烟是制墨的头部步。几十个瓷碗一字倒扣排开,碗下是盛有桐油的灯盏,灯盏内一豆灯火摇曳,红色的火苗孕育着蕞黑的油烟。烟工需动作敏捷,及时从瓷碗内刮下烟灰,防止油烟过老。“古法炼烟油烟细腻质高却也费时,但灯火从未灭过,这是古人的智慧。
和胶之前,烟煤需先漂洗,并清除杂质。胶的配比需考虑烟料粗细、胶质优劣、制作时令、销售地区等因素。“徽墨采用动、植物油炼烟,拌以皮胶、天然麝香、梅片、金箔等珍贵材料制成。”周美洪说。
一张桌子、一杆秤、一张长凳、一把铁锤,这是所有行头。“打锤速度要快,要稳准狠,打得越透,黏性越好,墨质越好。”打锤要求双腿扎弓步,举锤需过耳,举起8斤重的铁锤将墨饼反复捶打近200下并不是个轻松活,一天下来往往手臂酸疼,捶打后用手揉搓成墨条更得用上揉面的力道,入模的墨还要置于长凳下以体重压实。
赋予普通墨条各不相同美感的是制墨工桌下堆得满满的木质墨模。老胡开文墨厂里收藏有一万多副模具,蕞老的可追至明清。
成型的墨还要经过漫长的晾晒。正值冬日,晾晒房里挂满白纸包装的墨条,如同白色冰挂,在经年累月的晾晒中散去水份,由软变硬,直至质坚如玉。晾晒过后的墨还要经过修边、描金、包装,方由烟灰蜕变成“坚如玉,纹如犀,丰肌细腻,光泽如漆”的徽墨。
徽墨尤重包装,绫裹盒藏,形式多样。一则为了防潮,保持墨的品质;二则使产品更显典雅、古朴、大方。因此,墨模制作也是徽墨制作工艺中不可或缺的部分。墨模分外模和内模,外模称外框,内模称印版。正版和背版是主要版面,上刻诗、书、画,追求诗情画意。
徽墨不仅以质取胜,而且还以精美的墨式著称于世。除具有“拈来轻、磨来清、嗅来馨、坚如玉、研无声”、“一点如漆、万载存真”的内在品质,同时还集绘画、书法、雕刻、造型等艺术于一体,是一种综合性的艺术珍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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